农业险“两虚”问题突出，太保财险领大额罚单｜金融合规榜

2025年5月，保险业整体合规度持续提升，但农业险“虚假承保、虚假理赔”（下称“两虚”问题）仍然严重。中国太平洋财险公司因涉及此案由而领取当月最高额罚单。

中国太保获“双料冠军”

保险业合规度再度明显好转。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根据南方周末“牧羊犬—中国金融业合规云平台”（下称“牧羊犬平台”）数据分析研究发现，当月，保险业罚单和罚金同比及环比均明显下降。

中国人民银行、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和国家外汇管理局（下称“一行两局”）及其各地派出机构当月共发布保险业处罚信息147条、罚没金额约1467万元，二者同比降幅均过半，达52%和65%；环比亦下降，降幅均超过20%。

将罚单分为保险机构和保险业从业个人两个维度进行观察亦发现，当月，保险业机构处罚信息和罚没金额分别为65条和约1208万元，依旧占据大头。

而同期保险业从业个人合规度同样改善，环比和同比均呈下滑态势。

哪家机构收到的罚单最多？牧羊犬平台数据显示，当月36家保险公司被罚。其中，中国太平洋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中国太保”）及其旗下分支机构收到的罚单和罚金最多，成为本月罚单和罚金“双料冠军”；中国平安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中国平安”）并列为当月“罚单之王”。

细分来看，中国太保旗下3家寿险分支机构和2家财险分支机构被罚。从案由维度观察，3家寿险分支公司主要因“虚假宣传”和“给予合同约定以外利益”被罚；2家财险分支机构则主要因“虚列费用”和“未按照规定使用经批准或者备案的保险条款”被罚。

事实上，上述案由罚单属于高频罚单，也是行业顽疾。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依据牧羊犬平台数据库，通过“关键词”搜索方式统计发现，2025年5月，“编制虚假资料”“虚列费用”“给予保险合同约定以外利益”位居前三。

一位熟悉保险业合规的法律人士对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称，监管机构重点关注备案条款执行是否到位，包括审查是否通过“技术服务费”等名目变相降费，是否以赠送体检卡等实物替代费率优惠等。此外，通过赠送礼品和返现等合同外利益变相降低费率隐形违规，同样被认定为未执行备案条款。

他还表示，通过虚列费用、虚构中介业务等方式套取资金的行为，同样是监管机构打击重点。 随着监管技术升级，通过大数据比对很容易发现“劳务费”“咨询费”等科目异常，虚列费用、套取资金等违规行为无处遁形。与此同时，“双罚制”下，监管机构追责到人，分支机构负责人、部门经理甚至具体经办人员均可能被罚，合规责任层层压实。而财务造假不仅导致罚款，还可能引发刑事责任。

农业险再现大罚单

保险各细分领域的合规度有何差异？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发现，5月，在保险业整体合规度改善趋势下，财险业、寿险业和保险中介“三大主力”的合规度走势同样趋优。

从罚没金额维度观察，财险业被罚没金额仍高于寿险业和保险中介。牧羊犬平台数据显示，财险业、寿险业和保险中介分别被罚没金额约645万元、近460万元和约121万元。而从机构前十罚单角度观察，前十大罚单中，财险业共有6单。但5月未有百万级大罚单。牧羊犬平台数据显示，中国太保长春中心支公司因农业险涉及“虚列费用”和“未按照规定使用经批准或者备案的保险条款”违规被罚93万元，为本月最高额罚单。

此前的一季度，中国人保也曾因车险和农业险违规行为被追罚超千万元（详见：《保险业罚金超亿元，10人被“红牌罚下”》）

事实上，自2007年我国实施中央财政补贴型农险试点以来，我国农业险发展保持快速增长。截至2024年末，我国农业险保费规模已超过1500亿元。但农业保险高度依赖政策性补贴，这令农业保险存在远比商业保险更复杂的经济和法律关系，“两虚问题”较为突出。

“两虚问题”主要指，在高比例保费补贴刺激下，部分保险公司、农户、协保人员，单独或合谋通过虚增保险标的数量，骗取财政补贴，并通过构造虚假赔案，将骗取的财政资金转移至相关利益方。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访谈多名业内人士发现，“两虚”问题的关键在于农业基础数据的不完善，“两虚”认定缺乏各方认可的数据支撑，在实践中难以准确、快速、低成本识别“两虚”问题。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还发现，“3S”技术在政策性农险监管中发挥了越来越大的作用。“3S”技术是包括遥感技术（RS）、地理信息系统（GIS）、全球定位系统（GPS）在内的现代化农业信息采集、处理和应用技术。在“3S”技术赋能下，在目标监管区域的所有政策农险保单都能够通过地理信息系统（GIS）对每张农险保单实施矢量化、精准化监管，并结合遥感技术（RS）实现“虚假投保”和“虚假理赔”的识别。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员 张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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