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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草原文明——解锁扎赉诺尔文化密码之二
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5-03-20 15:46:00本报记者 贾晓莹 通讯员 何佳 仇禹哲
在祖国北疆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扎赉诺尔区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闪耀着千年草原文明的光芒。它不仅拥有令人陶醉的自然风光,更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宛如一部生动的史书,每一页都书写着草原文明的发展与传承。
生生不息
距今三万年前,呼伦湖畔是巨型耐寒动物的乐园,猛犸象、披毛犀及东北野牛等在这片土地上悠然生活。此时,蘑菇山的古人类开启了草原文明的征程。他们以智慧和坚韧打制石器,凭借这些简单却实用的工具采集果实、捕鱼狩猎,在大自然中求生。这些看似粗糙的石器,却是草原文明最初的曙光,标志着人类开始主动利用自然、改造自然,为后续文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时光流转,距今约一万年前,“扎赉诺尔人”登上了历史舞台。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创造出了独具特色的“扎赉诺尔文化”。他们学会了烧制陶器,陶器的出现不仅改善了生活方式,能够用于储存和烹饪食物,还体现了人类在工艺制作上的进步,其表面的纹饰更暗合中原仰韶文化的审美意趣。同时,他们制作的复合工具,将不同材质的部件组合在一起,发挥出更强大的功能,制作的复合工具中,骨柄石刃刀结构,竟与赤峰地区兴隆洼文化骨柄石刃刀的制作技艺异曲同工,这无疑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展现出“扎赉诺尔人”在生产生活中的创新精神。
新石器时期,沙子山、五七农场遗址的先民们进一步推动了北方草原文明的发展。他们制作出的精美细石器,工艺精湛,造型多样,反映出当时较高的工艺水平和审美观念。这些细石器可能被用于狩猎、采集等生产活动,也可能作为装饰品佩戴,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过去的两千余年里,扎赉诺尔迎来了众多游牧民族,匈奴、鲜卑、突厥等先后在此逐水草而居。匈奴是最早在这片草原崛起的强大势力,他们的艺术作品以动物图案为主,这些图案生动地展现了他们对草原生活的热爱以及对动物的尊崇,更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内涵。
约公元前1世纪时,拓跋鲜卑首领推寅率部“南迁大泽”,来到水草肥美的呼伦湖畔。这次南迁是拓跋鲜卑发展史上的重要转折点,他们完成了由森林到草原、从狩猎经济到游牧经济的转变。在扎赉诺尔周围的草原上,拓跋鲜卑生活了200余年,留下了众多珍贵的历史遗迹,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达兰鄂罗木河东岸的300余座古墓。这些古墓宛如一座巨大的宝藏,出土了大量珍贵文物,为研究拓跋鲜卑对外交往以及经济文化发展的历史提供了宝贵的考古资料。
源远流长
扎赉诺尔墓群被誉为“北国第一古墓群”,1959年被发现后,引起了考古学界的广泛关注。1986年,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对古墓群进行正式的考古发掘。2006年,该古墓群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截至目前,古墓群已出土石器、骨器、陶器、金器等文物近千件。每一件文物都像是一位沉默的历史见证者,静静地诉说着千百年前的故事。
1959年出土的飞马纹鎏金铜饰牌,便是其中的杰出代表。这枚饰牌呈马蹄形,正面铸有一形如飞马的神兽。神兽昂首扬尾,双目向天,鼻上有角,角端向后,肋生双翅,四蹄腾空,双翼伸展,作奔腾飞翔状,造型栩栩如生。据《魏书·序记》记载,拓跋鲜卑从大泽二次南迁时,遇到重重困难,一只形似马、声类牛的神兽为他们先行导引,历经多年才走出困境。为了感恩这只神兽,鲜卑族将其形象铸造于金属饰牌之上,使其成为了鲜卑民族崇拜的图腾。这枚饰牌不仅体现了鲜卑族的图腾崇拜,更融合了中原铸造技艺与游牧艺术风格,是民族融合的生动例证。它见证了拓跋鲜卑与中原地区在文化、技术等方面的交流与融合,展示了当时多元文化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繁荣景象。
尤为重要的是,墓群中还出土了东汉时期中原地区出产的“如意”纹织锦、漆器、规矩纹铜镜等典型汉文化器物,这些纹样繁复的丝绸与漆器,与草原常见的动物纹饰形成鲜明对比,生动映射出草原丝绸之路上的文明对话。更有玉环、罗马产夹金箔琉璃珠饰品、青铜鍑、日月形金耳饰等珍贵文物,其中青铜鍑的铸造工艺明显受到中原礼器影响,而“规矩纹”铜镜更是汉代流行的典型纹饰。这些跨越地域的文物遗存,如同镶嵌在草原文明版图上的明珠,无声印证着拓跋鲜卑通过草原丝绸之路,直接或间接与中原地区甚至与西域、古罗马进行接触交流。
除了飞马纹鎏金铜饰牌,扎赉诺尔墓群还出土了三鹿纹金饰牌、马形金饰等文物。这些文物的出土,充分反映出拓跋鲜卑畜牧业的逐渐形成和发展。随着畜牧业的繁荣,铁器开始大量使用,这极大地提高了生产效率,促进了经济的发展。
辽代契丹人也在扎赉诺尔留下了属于他们的印记,达兰鄂罗木河畔的古城遗址,见证了契丹人在这片土地上的生活轨迹,他们的建筑风格、城市规划以及文化习俗,都为扎赉诺尔的历史增添了丰富的色彩。
扎赉诺尔还有许多重要的文化遗址,蘑菇山北遗址、小孤山遗址,扎赉诺尔第四纪哺乳动物与古人类化石区等,共同构成了灿烂的“扎赉诺尔文化”。
如今的扎赉诺尔,飞马广场上的青铜神兽凌空欲飞,其流线型身躯既保留飞马纹鎏金铜饰牌的神韵,又融入了现代艺术的抽象表达。灯光映照下龙纹煤精带饰上的阴刻龙纹说明拓跋鲜卑很早就与中原汉文化有了很深的交流。从蘑菇山遗址的第一把石斧,到草原丝路上的规矩纹铜镜;从鲜卑人南迁的蹄痕,到现代城市的霓虹,扎赉诺尔用三万年的时间证明:文明从来不是孤岛,而是流动的星河。当考古工作者轻轻拂去玉环上的千年尘埃,当牧民的孩子在博物馆触摸3D打印的飞马纹纪念币,这条文明的长河,正在新时代继续奔流。未来,扎赉诺尔将继续肩负起传承和弘扬草原文明的使命,在新时代的浪潮中,不断书写属于它的辉煌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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